樱喰先生

25 Jan.

【嘉金雷】再见


*男友雷→金←炮友嘉,ntr注意避雷,青春伤痛文学


*闭着眼睛写的,不要较真


  


  


  外面下着雪,金冲了杯热咖啡,看着文件边喝完。抬头一瞥手表,刚好到了下班时间。


一秒犹豫也没有,他关了电脑推好椅子,径直走出办公室。在电梯里打了个卡,便出了公司大楼。


  他立在台阶上等。一片雪花落在了他脸上,他不禁紧了一下围巾。


  忽然听到身前传来的鸣笛声,金习惯性地下了两级台阶才抬头。发现并不是自己等的人。


  不过,这辆橙色的兰博基尼他倒是有点印象,稍加思索,堪堪想起,他在嘉德罗斯的停车房里见过。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留着金黄长发的男人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正是嘉德罗斯。


  四目相对,嘉德罗斯干脆利落地说:“上车。”


  踟蹰了一下,金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他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嘉德罗斯发动车子,他趁势给雷狮编辑了一条微信:“晚上应酬,晚点回来。不用来接我,你先睡。”


  豪车不论开到哪里都是目光交汇的中心。有陆陆续续从大门出来的员工亲眼目睹金上了兰博基尼,各自交换了“哇”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点开公司八卦群。


  嘉德罗斯静静地开车,金静静地闭目养神。没有交谈,全程鸦雀无声。


  尴尬么?不吧。毕竟他们很少在床以外的地方做不必要的社交。


  嗯,标准的,炮友关系。


  金渐渐在沉默里觉得无聊。他转转眼珠,无聊地想,雷狮和嘉德罗斯谁更好呢?


  从他的选择来看无疑是前者。即将订婚的男友和打炮都不提前讲一声的炮友,毫无可比性。


  金接着又琢磨,作为炮友的话,嘉德罗斯一定是非常顶级的那挂了。脸好身材好有钱不干涉家庭,还有,活也挺好。


  他后来越想越远,直到嘉德罗斯停下车熄火,他才回过神。哭笑不得地小小抱怨,这夜生活甚至还没吃晚饭就开始了。


  嘉德罗斯领着金进入酒店。金跟在嘉德罗斯身后,又是一路无言。手机响了一声,他立即低头查看,看到的是雷狮给他发的牢骚和关心。


  唯独没有最该有的怀疑。金粗略扫了几眼,没有细读。


  “我不是告诉过你,和我出来,手机开静音吗?”


  嘉德罗斯的声音兀地传过来。他已经用房卡开了房门。手握着把手,半回头斜睨金。


  明明是你自己突然找上来。金腹诽两句,乖乖关掉铃声。


  房门落好锁。接下来就是再熟悉不过的流程,脱衣服,抚摸,一点助兴的话语,亲吻 ——当然不包括嘴唇,不太多耐心的前戏,然后切入正戏。


  缠缠绵绵好长时间后两人各出了一身汗。窗外雪仍在飘,但窗帘遮住了光线,只留下空调的暖风和剧烈运动后的燥热。嘉德罗斯去洗浴了,金躺在床上,一伸手刚好能够到床头柜上的烟盒,就点了支抽。


  他全身放松,进入了贤者模式。忽然一股恶心的反胃感涌上来。


  嘉德罗斯还没有出来,金一边小口吸着烟,好像这些雾状气体能让他不那么难受,一边回忆和嘉德罗斯的过往。


  


  


  


  


  


  


  


  嘉德罗斯高二的第一个学期刚转过来时便干了一件震惊全校的事 ——第一次月考的考场上,仅因为监考老师怀疑他作弊,他就当着那老师的面,撕了试卷,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来翻监控证明了嘉德罗斯确实没有作弊。结果就是那老师当着全校的面对嘉德罗斯道歉,然后隔天就卷铺盖走人了。


  “这转校生果然后台够硬…难怪这么嚣张。”


  学生们对此议论纷纷。这件事半实锤了在凹凸高中风靡的流言——


  


  嘉德罗斯的家境很好,而他本人是个纨绔子弟。他之所以能转到凹凸高中这所省重点学校,完全是靠权逼钱砸。


  


  之后,嘉德罗斯便几乎不怎么在课堂上出现,作业也很少交。作为嘉德罗斯所在班级的班长,金被班主任委以重任,让他去开导嘉德罗斯。


  


  金在他们这个尖子班中的成绩还不错,上等偏下。他长得阳光帅气,擅长运动,性格开朗,每个同学都对他有很高的好感,与嘉德罗斯在班里形成两个极端。


  


  但金不介意那些关于嘉德罗斯不好的传闻。他说实话其实有点羡慕嘉德罗斯的做法,他当时和嘉德罗斯在同一个考场,亲眼目睹了嘉德罗斯把撕碎的卷子向监考老师身上一撒的场景。金发少年站在讲台上,挺拔的身姿透着青春期特有的如同破竹的生气与倔劲。他背对着一众芸芸考生,金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嘉德罗斯的侧面——


  


  因为是逆光,嘉德罗斯的身形被勾勒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无论如何都清晰的鎏金色眼眸,流露出矜持的愤怒与浑然天成的傲慢,不矫作的不屑为他的瞳仁点缀锋芒,窥探不到一丝一毫装模作样的胆怯。


  


  拜托,超酷的好不好。金赶忙低下头,以免让让人看到他眼里的热血沸腾。





  为了方便金和嘉德罗斯交流,班主任特地在班上换了一次座位。让他们成了同桌。这是许多其他同学不服的决定。金的好哥们体育委员一下课就蹿到他身边,抱怨班主任太偏心这个公子哥了,万一嘉德罗斯靠近不顺眼欺负金怎么办。


  “别担心啦。嘉德罗斯不是那样的人。”金打着哈哈。他余光游移,忽然怔住。


  隔着半个教室,独自靠在北边读书角的嘉德罗斯,正在凝视他。


  金本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几乎是潜意识里的行为,他转头,目光与嘉德罗斯交接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他再不擅长观察也看出来了嘉德罗斯表情的变化。后者生硬地移开视线,欲掩弥彰地盯着黑板。


  明明你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怕。金默默地在对嘉德罗斯原有的好感上加上了“有趣”这一条。


  但接下来他就不那么觉得了。


  下节是数学课。嘉德罗斯看起来没有要听的打算,从课桌里拿出一件夹克衫穿上,要出校门的样子。


  金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角:“喂,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没有说话,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有事?”的眼神。


  “你这样逃课是不对的。就算听不懂也没关系,把教材上的内容熟悉一下也是…”金想和他好好讲道理。


  “谁说我听不懂?”嘉德罗斯直接打断,眼底闪过凌厉,开口嘲讽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数学才考一百二的渣——渣。”


  这句话让金蒙圈。他的数学成绩确实是给他拖后腿的,但是嘉德罗斯凭什么叫他渣渣?


  反应过来的金想要反驳,结果一眨眼,嘉德罗斯已经不知去向了。


  “啊啊啊,可恶的嘉德罗斯!”金在座位上跺脚。他此时有点后悔接下班主任给他的任务了。就嘉德罗斯这么个——不听人话我行我素的自大狂,想让他学好?简直做梦。


  

  

  

  

  

  

  

  开着摩托车行驶在马路上,等红绿灯的间隙,嘉德罗斯眼前又一次浮现金的脸。

  

  那个渣渣生气的时候…竟然还是那么可爱。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镜子中的他平日里绷紧的脸有了松懈。

  

  区区高中知识,他还需要听?正要去往凹凸高中所附属的凹凸大学和知名数学教授探讨论文的嘉德罗斯不住嗤笑。

  

  要不是他爸硬逼着,他才不会过来体验所谓高中生活。他懒得管那些虫子对他的恶意揣测,那不过是弱者找的自我平衡感。

  

  但金似乎确确实实和他们不一样。嘉德罗斯判断不出金到底有没有把一些流言放在心上;他能看到的,只有那对盛着阿尔卑斯山脉在阳光下折射出的蓝色的眸子里,在劝他留下来听课时,映着的关心和诚恳。

  

  其实他早就有留意到金。那个总是大大咧咧、喜欢开怀大笑并给班级带来欢乐的班长,就像太阳系里的太阳一样,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有人环绕。

  

  那么对于一个和他完全不同——被许多人讨厌的同学,金会怎么样呢?嘉德罗斯玩味地想着。他的智商过人,可总归有着那么两分孩子心性,于是,他让班主任把金带到了他身边。

  

  金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外。

  

  耳边仿佛响起了他爸让他去上高中时说过的一句话:“你可以在那里交到最简单又最宝贵的挚友,这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或许…金能够得上这个评价?

  

  嘉德罗斯想把这个游戏延续。

  

  

  

  

  

  

  

  

  实际上,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因为这个“游戏”的代价,是让他在不久的将来,爱上了金。

  

  嘉德罗斯开始一点一点地收敛自己的随性。他会看金给他的笔记、听金给他讲作业。嘉德罗斯偶尔为难他,故意拿出难题给数学偏科的他让他来讲解。金面露难色,却不肯向嘉德罗斯的那声“渣渣”认输,跑去办公室去向数学老师寻求帮助,懂了后又干劲十足地来给嘉德罗斯讲。

  

  在这种情况下,金数学小测的成绩直飙到接近一百四。

  

  但比起自己,金还是更加心系嘉德罗斯。期中考试考完,他一出考场便迫不及待地去问嘉德罗斯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和自己对一下答案。

  

  “不用了,就那样吧。”嘉德罗斯耸耸肩,不料金突然沉默了。

  

  “渣渣,你…怎么了?”嘉德罗斯看到金的样子,心里忽地慌了。

  

  “没什么。”金抬起头来。他是面带笑的,但嘉德罗斯捕捉到了他眼里的红血丝。

  

  “你应该觉得很厌烦吧,嘉德罗斯。”他说,“我,还有学习,对你来说都一样烦。你原本可以快快乐乐地逃课,快快乐乐地不交作业。可是我一直缠着你,还自以为在拯救你。”

  

  嘉德罗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的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胸口涩痛。

  

  “对不起,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会烦你了。”金说完,转身就走。

  

  然后下一分秒,嘉德罗斯猛地把他拽回来。接着吻铺天盖地地袭来。

  

  

  

  

  

  

  

  后来嘉德罗斯考了全校第一,除语文外全科满分。也是在那时,他和金确立了关系。

  

  校园时的恋爱永远令人贪恋。十七岁的金和嘉德罗斯贪婪地汲取对方的陪伴和拥抱,夜幕降临时在教学楼角落的亲吻弥足珍贵。

  

  变故来的那样猝不及防——嘉父在高二暑假时,做出了决定让嘉德罗斯去海外的常青藤大学读学位。嘉德罗斯那时才想起,他没有留过金的联系方式。

  

  没有告别。九月开学时,凹凸高中少了位拿下状元的神话人物,而金,失去了他的同桌和恋人。

  

  

  

  

  

  

  

  二十五岁的嘉德罗斯,年纪轻轻功成名就,接连在国际上拿下影响力巨大的奖项。顶尖的外貌和顶级的家世使他为大众的视线包围。就像当年的金一样。

  

  而金按部就班地参加高考,没有悬念地上了国内一流大学。大学期间他认识了雷狮——他现在的未婚夫。

  

  雷狮和嘉德罗斯有点像。金在看到他第一眼,就想到了嘉德罗斯。

  


  

  



  雷狮刚交往时就告诉金,自己有过好几任前男女朋友。可是接吻时金就发现雷狮的吻技很生涩,要不是他在和嘉德罗斯在成人的世界里摸索的过程中学会了换气,可能就要被雷狮啃到窒息。

  

  第一次做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时,看着不会自己戴的雷狮,金眼神怀疑,所以你只是和你的前任们牵过手,是吗?

  

  不得不实话实话的雷狮,最后告诉他,其实自己在和金之前没谈过恋爱。

  

  “那你骗我干什么?”痛到起不来的金趴在床上问。

  

  “……”雷狮从没这么窘迫过,“丢脸。”

  

  “什么啊,我是你的初恋很让你丢脸?”金很想跳起来打雷狮。

  

  平常不老实的男人这会儿倒装得乖得很。雷狮走过来,抓着金的一只手亲了亲:“这样说显得我抢手,不然丢你的脸。”

  

  “油嘴滑舌。”金翻了个白眼,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会儿的雷狮不太像嘉德罗斯了。金想,他应该已经放下嘉德罗斯了。

  

  雷狮比金大三岁,但他的表现不像一个年长者。经常带着金开着机车到处晃,到了深夜宿舍门关了,还想出两人一起爬水管这一招。

  

  后来雷狮毕业,进入了他的家族公司管理层。人成熟了很多,也忙了很多,但依然会每天抽空去看金,给金买他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再和他抢一个个裹着蜜的糖球。

  

  等到金毕业,雷狮想让他也到自家公司上班,但金以避嫌为由,去了另一家大公司——圣空集团。

  

  他并不知道那是嘉德罗斯家的产业。其实身为蜚声国际的数学家,嘉德罗斯不怎么接触商业。那天他们的相遇,起因完全只是因为嘉德罗斯来给嘉父送钥匙。





  

  两年前分开六年的两人再次相见,虽然各自有了改变,但仍然不费力地认出了对方。

  

  先前金以为自己的释怀,在这一刻猛烈的心跳前显得苍白。嘉德罗斯更不用说,他当即愣在了原地,如同着了魔那样,无法把眼光从金身上移开。

  

  他们像被忽然掰成两段的磁铁,互相吸引的南北极瞬时紧紧合为一体,正如那天的拥抱有力绵长 。

  

  嘉德罗斯红了眼,他问金,你有没有等我。

  

  这句话让金醍醐灌顶,被旧情的星火燎烧的他才想起来,他早就有了雷狮,新的枕边人。

  

  随后嘉德罗斯又对他说,我一直在等你,渣渣。

  

  他说这句话时凝视着金的眼睛,如同一个即将失明的人,在用尽力气仰望月亮。

  

  可惜他的月亮早已照亮了他人。

  

  金应该告诉他,没有,他的身边不可能一直为嘉德罗斯空着。

  

  可是他忽地不忍心,不知道是不忍让嘉德罗斯知道实情,还是不忍自己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绽放的感情彻底凋敝。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下班了请我吃饭吧,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没理由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那顿晚饭他们没怎么碰嘉德罗斯点的一桌高档饭店供应的食物,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喝酒和说话上。大部分的话嘉德罗斯在说,金偶尔跟两句。

  

  不出意外,他们都喝醉了;出意外的,他们酒后乱了性。

  

  清醒过来后的金一直沉默,反观嘉德罗斯很看的开:

  

  “那就算我们破镜重圆?”

  

  “不。”金脸色木然地看过来,“是我越界了。”

  

  他这时才打开天窗说亮话,和嘉德罗斯坦白自己已经有男朋友。这次轮到了嘉德罗斯沉默。

  

  金反倒不急了。他开口,和昨晚嘉德罗斯给他讲国外的生活那样慢慢讲起他的现男友雷狮。

  

  嘉德罗斯猝然扑过来,把金死死地按在身下,眦目欲裂和咬牙切齿这两个词在他身上完美诠释:


  “所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竟然还真的说出了“算炮友吧”这样的话。

  

  更大跌眼镜的是嘉德罗斯没再语言,就好似…默认了他的说法。

  

  这段关系这么维持到了两年后的今天。金和雷狮订婚了,还是和嘉德罗斯不清不楚。

  

  太搞笑了,他们当年正正经经谈恋爱谈了半年还不到,肉体关系倒是固若金汤。

  

  

  

  

  

  

  浴室的门打开了。金回过神来,发现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尾,起身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

  

  嘉德罗斯走出来。他身穿浴袍,裸露出来的胸肌挂着剔透的水珠。金要站起来,但做完不久的身体有些发软,脚下一滑,直直往墙上撞。

  

  嘉德罗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抬头,说了声谢谢。

  

  “你和雷狮怎么样了?”蓦然,嘉德罗斯突兀地问道。

  

  金错愕一秒:“准备下个月结婚。”

  

  嘉德罗斯不再回话。

  

  

  

  

  等金清理妥当,穿上衣服,两人退了房间,在酒店门口分手。

  

  嘉德罗斯向自己的车走去。身后突然传来金的声音:

  

  “嘉德罗斯!”

  

  男人下意识回头,看见对方向自己笑着挥挥手然后大声说:“我们结束吧!”

  

  “再见。”

  

  他语音落下,消失在冰天雪地中。

  

  一片雪花落在嘉德罗斯颈间,刺骨的寒意让他忘却了呼吸。

  

  十七岁的爱意像少年对着山谷的大喊,用尽全力,没有回音。

  

  

  

  

  

  金回到家。雷狮给他递上一碗莲子汤,心疼道:“怎么加班到这么晚?你那公司压榨员工呢。”

  

  金笑笑:“我明天打算辞职了,以后去你公司上班。”

  

  雷狮惊喜:“呦,终于想通了?”

  

  “嗯。以后你可要罩着我啊。”

  

  “遵命,我的夫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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